Monday, September 4, 2023

瓜拉慕達之行二 :哥打小鎮的大歷史

 

來瓜拉慕達 / Kuala Muda遛達 除了見識耳語市場的交易還觀賞到它的自然美景,寧靜的甘榜,隨意建造的馬來房屋,和增長見識它被那段遺忘的史記和遺跡。

這片建造具有印度建築特色的拱門墻垣,是被保存的歷史見證物, 側邊豎有一塊石碑,記述哥打瓜拉慕達 / Kota Kuala Muda過去的事件 供後人憑吊。 

 

哥打瓜拉慕達 / Kota Kuala Muda ,曾被稱爲 Bukit Meriam 市,位於靠近  Kuala Sungai Muda/ 瓜拉慕達河口附近19世紀,在吉打受到暹羅的攻擊威脅期間,曾取代哥打士打 / Kota Setar,成爲吉打州的首都。

 

隨着1786年檳榔嶼的開闢,也帶動了哥打瓜拉慕達,取得快速的發展。由慕達河上游采伐的木材,及泰國南部北大年蘇丹國(今天的泰南三府)的錫礦石,象牙,香料等原材料,都通過河流水運,運來瓜拉慕達港口。

至此,哥打瓜拉慕達成爲繁忙的商業中心。吉打穆斯林王朝的廿二任蘇丹 Ahmad Tajuddin Halim Shah II   1的宮殿,和行政中心也就遷移到這裏。

話説 19 世紀末,基於來自吉打州南部和東部,甚至暹羅南部的貨物運輸,哥打已成為一個的中轉站。 來自吉打州東北部的華玲和高烏 / Kroh (Pengalan Hulu) 的錫礦石 來自內陸的各種森林產品,如藤、竹和象牙,以及來自平原的稻米,椰子等等農產品,通過舢板和竹筏,沿慕達河運至瓜拉慕達的碼頭。

這些貨物隨後通過以物物交換方式,交換從外地運來的棉被,棉衣和食鹽等等日常必需品。這些貨物順着慕達河,分發到沿岸的瓜拉吉底 / Kuala Ketil 華玲和高烏等等内陸地區。 6

雖然在19世紀中葉,吉打州和瓜拉慕達的主要人口是馬來人,但偶爾也會有中國商人到港口采購當地商品。 然而,1786年檳城開埠後,人口發生了變化,首先在檳城定居的華人移民,開始慢慢遷移到馬來半島内陸。 

接下來的幾年裏,由於商業前景的鼓舞,檳城的華人成群結隊地遷移到瓜拉慕達和吉打州的其他地方,尋找機會賺取該州提供的各種資源。 這些移民大多是來自廣東和福建等的單身潮州人和福建人, 其中還有一些客家人和海南人。

這些中國人,從當地的馬來手中購買錫礦石,各種森林產品, 和從內陸收集的土產後,將其出售給檳城的商人以獲取利潤。 逐漸地一個規模雖小,但富有進取精神的華人社區,在瓜拉慕達港區出現了。 

作為東南亞其他地區華人移民的典型,他們很快適應當地各種生活條件,很快就從事各種經濟活動。 有些是充當代理人或中間人,在吉打和檳城之間做買賣貨物交易。 其他人則成為漁夫小販石匠木匠和鐵匠等等服務行業。 但是大多數人,僅是為華人頭家工作的貧窮苦力。

由於禁止婦女移民,其中一些男子與當地的馬來婦女結婚,或將她們當作伴侶。 少數人成為穆斯林,並融入馬來社會,但大多數人依然保留中華種族和文化身份。 7

瓜拉慕達的華人與當地馬來人,保持着良好的關係,尤其是與他們有業務往來的當地馬來貴族領袖和政府人員。 獲封賜爲瓜拉慕達甲必丹的辜禮歡 2 就是典型的成功人物。

然而, 經商富裕的華裔頭家,在獲得馬來人的信任後,被授予各項承包權, 可以代表他們收取固定金額的港口稅和其他稅款。蘇丹方面也繼續收到定期收入份額。華人定居點的到來, 顯然有利於瓜拉慕達早年作爲重要港口, 被貿易中心的整體發展。

據説,古打瓜拉慕達在鼎盛時期是一個繁華而充滿活力的港口。 人們從早到晚辛苦勞作。 日落時分,他們盡情歡樂,放鬆身心。 吸大麻、喝酒、賭博成了人們的消遣,尤其是華人家,很多住在鎮上的大房子裏。

沿着海濱有幾家賭場和大麻煙都是大華人經營。來自檳城和亞羅士打的富有中國商人和馬來貴族是這些地方的常客。 沉湎和賭場是富人和貴族的社交方式之一。 妓院雖然是秘密經營,但也是娛樂活動的一部分。 從檳城帶來妓女是為了款待顧客,當中很多是被迫的。

 

當然,所有這些活動,也吸引了秘密會社 (社團/私會黨),如建德堂。事實上,一些來自檳榔嶼和威省的華人秘密社團成員,為避開當地警察的管制和監視下,將他們的基地,轉移到了古打瓜拉慕達。因為他們發現, 這裏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甚至在那裏經營,利潤更豐厚。 

除此之外,瓜拉慕達還是來自檳城和威省的犯罪分子的藏身之處。 當時,在檳城和威省犯罪的人, 通常會溜過慕達河,並躲在古打瓜拉慕達,以逃避英國法律的制裁 他們很清楚,英國領土的警察,無法輕易進入吉打領土追捕罪犯。因為這是行政的程序,必須事先通知吉打政府,而且逮捕行動,也只可以由吉打警察來執行。

哥打瓜拉慕達因其賭博,和其他夜間活動,而廣受歡迎,甚至贏得了 東方小蒙特卡洛 / Monte Carlo of the East  的美譽。

當雙溪大年成爲瓜拉慕達的行政中心時,這座城市開始衰落。隨着南北大道的通行,哥打瓜拉慕達逐漸變成一座死城。曾經繁忙的各種駁船,小船和木筏的港口,現在已不運作。這是哥打瓜拉慕達, 作爲19世紀政府中心, 和著名港口的鼎盛時期的結束。

 

走在小鎮上,除了少數有住戶的房屋以外,其餘是破舊的屋舍,灰封的牲口棚,廢銅爛鐵的回收場,還有荒原和密林。

寺廟不只是燒香拜神求保庇的地方,它也是潛藏早期華族移民歷史印記的角落。主祀保生大帝的慈濟宮,從數塊重修石碑,鎸刻的記事來推測,約計包括初創年紀,該廟應該有超過130年的歷史。

所謂保生大帝,意指大帝爺,生前因精通醫術,四處懸壺濟世,救助世人。逝世後,鄉民建廟祭祀之,被皇帝敕封“慈濟”名號。

 

據廟祝告知,每次廟會,都請戲班演戲,善男信女赴廟進香的,摩肩接踵,十分熱鬧。

 

小鎮也需郵政局的服務。

 

郵政局後面河岸,幸蒙側邊馬來咖啡室照顧,至今仍保持一座由英國駐吉打的小規模駐軍,建造的堅固長方形機槍碉堡,用以防禦日軍從慕達河攻擊。


華人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哥打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也是一所校地不是很大的哥打訓蒙國民型華文小學。 訓蒙學校,四個大字,出自名書法家孔翔泰的大手筆。

 

由於養燕業今年取得不俗的發展,稻田周邊各個角落,便有幾間燕屋。

 

1)蘇丹 Ahmad Tajuddin Halim Shah II 1803-18211842-1945年居於吉打廿二任蘇丹,1821-1842年之間,在暹羅入侵吉打,哥打瓜拉慕達淪陷後 ,蘇丹被流放到北賴 / Perai, 受在檳榔嶼的萊特,英殖民政府保護 .

2)甲必丹辜禮歡, 福建省同安縣人,在中國因加入洪門(天地會) 對抗滿清,被朝廷通緝追捕,逃往暹羅(今泰國),接着遷移來馬來亞吉打,長袖善舞,生財有道。依附官方權力關係,成爲在瓜拉慕達的甲必丹,兼英殖民地華人首領。最終定居檳榔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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