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臨風的楊升英中醫師
假如沒有記錯,這是檳城歷史學者張少寬先生,為楊升英中醫師撰寫的第二篇生平事跡。遺憾一時之間,找不到以前的剪報, 來重溫這份珍貴文獻。
升英世叔和先父的膠漆之交,要從我很小的時候說起。
我小的時候,他倆人加上新街頭萬山對面鴻成瓷器行林清土,中街南美公司李貽捋,檳榔律協成興瓷器行林金生組成的五虎將,定期每個星期日,風雨不改,帶同各家小孩聚會,看電影或郊游。
升英世叔每天的生活,無論是行醫,吃飯,休息或娛樂都有規律的。平日也按時間與先父來往,尤其每個星期六,必然到中街我們老店吃午飯,周日到住家吃早點或聽唱片後出游。
每三,五個星期午飯後,他會交個差使給我,就是到沓田仔萬山棧中藥店鋪,幫他領取磨粉的中草藥。
先父棄世後,升英世叔還是持續循律周末到來吃午飯和周日吃早點, 直到晚年行動不便, 臥病在床。我算是在他的陪伴下長大,我也就這樣陪伴他走到終老。
張少寬先生說升英世叔的書法檳城並不多見。哪他手寫的老藥單,應該遍布滿街,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收藏著?
記得他說過,藥方字跡若寫得潦草,怕抓藥的人抓錯藥, 所以他使用鋼筆書寫的藥方,字跡非常工整,條理清晰。
我曾為設立一家進出口食品藥品包裝機合營公司, 謁請他揮翰書寫招牌。可惜他題寫的墨寶,在我退出公司後,新管理層因為要加入經營的新商品而另立招牌, 取而代之。
說到書畫收藏,張大千,李可染,徐悲鴻,齊白石, 傅抱石等等名家的畫品﹔ 于右任,任雨農,崔大地等人的書法,他全部收集不漏。
改革開放前的中國,物資十分缺乏。他識才愛才,對現旅加拿大的廣州畫家單柏欽的作品有獨到的眼光。80年代時,我每年到廣交會,都會幫他帶些禮物資助單柏欽,這是十分難得的善舉。
可惜曾因在沖涼房跌倒,導致晚年腦積水,最終臥床不起。可嘆天不佑好人。
升英世叔愛聽歌, 不是我夸張了一點,他收集的老唱片數量, 不遜於當時馬來亞廣播電台中文組的存庫量。
記得小時候,每到紅毛花園或升旗山頂草場休閑游樂,他最愛對著藍澄澄的天幕,淺吟低唱《遙遠寄相思》。聽著聽著, 幼齡的我們,也自然而然地會哼哼幾句。 今以張依雯原唱歌曲,告慰升英世叔在天之靈。
《遙遠寄相思》
作詞:李厚襄 作曲:李中民 原唱:張依雯
輕輕的春風, 拂不去心的創痛,
枯萎了的愛情, 再不會青蔥,
遠去的愛情好像月光, 她好似依偎在你身旁,
卻是這般遙茫。
微微的細雨, 洗不去心的創痛,
凋零了的愛情,再不會青蔥,
遠去的愛情好像浮雲, 它好似留戀在你心上,
卻是這般無望。
如絲般的往事,今夜重回到夢中,
遙遠的愛,就像夢幻星空。
升英世叔(右),李貽捋(中)與兩位千金,與先父(左)
五個摯友聚會郊游的生活照。
下面這段文章,摘自2014年10月24日光華日報登載由檳城歷史學者張少寬先生撰寫的《名人墨寶》。
长期为病人施医赠药
侠医书法家杨升英
今天,我向大家介绍一位不求名利,父子二代人恫瘝在抱,长期为病黎施医赠药, 利济众生的一位隐世名中医, 也是书法家的杨升英先生。
杨先生祖籍福建漳州海澄县霞阳社人, 他的先人允全老先生, 年轻时在中国乡下就读,精究针灸学,医术很有口碑。当时,
他经常只身来往仰光和漳州之间, 并在家乡创办“树德堂药材店”开始其施医赠药的善举。二次大战期间允全老先生流落仰光, 直到和平后才来槟城,在霹雳冷住家为病患者义诊服, 儿科是他的专长,可惜在1947年就与世长辞,在我的印象中, 他是一位淳淳长者,长相很有威严。
到了50年代,由于小时的我,家住附近,
遇有感冒发烧, 经常由先母带上杨府求诊,这时的“医生”是由杨升英驻诊,每当夕阳西下,一大群的病黎, 排队来到杨府求医。
这时的中药材价格(高*)开始调高, 杨老为小儿看病, 一律免费赠药;年长的人则开药方, 由对方到中药店抓药。 相信五,六十岁以上的人, 对杨先生的硕行侠迹,印象犹新。
六十年代后,兄弟合创“祥发”瓷器行, 乔迁到新街头经营事业,专办中西名磁发售; 至于霹雳冷住家, 也搬迁到大英义学路新居,继续行医济世,服务社会。
任谁都看不出升英的多才多艺,他闲空是写字,鉴赏书(书*)法, 种花,也是饲养金鱼,藉以陶冶性情, 过着有如古代隐士的崇高生活。
他的饲养金鱼功夫,确有一手。当年,槟城最有名的饲养金鱼人家,首推骆清泉, 骆老经常借出他的名贵金鱼,以别人的名下参加比赛,多次夺得大奖。
可是骆老生前也对杨升英所饲养的金鱼, 赞不绝口,在升英的鱼缸里,有好多名种:如狮头,(秀*)绣球,珍珠鲮,水泡眼,
麒麟等,可是杨老从来不借出他的金鱼拿去参赛。古人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有,家有“藏宝”是骗不过小偷的, 因此经常都受到空空儿的光顾, 又不便报警。
有一天, 该小偷带来母亲问诊,事后良心发现似的,竟然向升英先生致歉,说来谁也不会相信!
升英的鉴赏书(书)法能力很高明, 70年代时,他曾邀请我和骆三民兄到他府上做客, 同时拿出不少珍藏佳作以供欣赏,
他的确是有眼光的收藏家。
至于他的书法,并不多见, 是从帖的韵味多过碑刻; 早年, 见过他为杨海松写过中堂, 新街头的“祥发”,还有一,二片市招,
都忘了其名, 非常可惜!#
附言:*報館誤植的錯字,我大膽改正,望張先生見諒
升英世叔在寄給我們的賀年卡片信封題字, 還蓋上私人印章。
升英世叔處方上的字跡。
升英世叔處方上的字跡。
升英世叔處方上的字跡。
秀過與升英世叔大公子元華兄合拍的兒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