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座陶塑,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上唇留著八字胡, 寬額方形臉,稠密粗莽的平頭發型﹔坐在藤椅上,一手拿著書,一手夾根煙,魯迅先生正在沉思默想怎樣改善民生國運。
这是石灣的美術陶塑,廣東人稱之“石灣公仔”。
陶塑大略分兩大類:一種是體積很小的山石亭宇,人物鳥獸等等,供作為盆景的配件。
這種微塑,其工藝十分粗糙,造型也極致簡單﹔雖然談不到什麼陶塑藝術,但是這些小巧玲瓏的陶塑, 將使整個盆景更富於生氣和情趣。
另一種是體積在4至25公分之間的陶塑,以人物為主,其次是鳥獸花果。創作題材都取自歷史故事,神話和民間傳說。
我的書櫃中還有幾十個7,80年代前經商時留下的樣品。細觀這些陶塑,可以領會到陶師的制作工藝和雕塑技術,尤其是那神形兼備的人物,真是件令人驚嘆珍惜的藏品。
這些石灣的陶制塑像,人物面部和手腳都用黃赭色的陶土來都塑造,更不施釉讓五官四肢相近人體膚色。
陶師運用了高超的泥塑技巧,塑捏推貼,捺削刻畫出人像的體量形神, 再以景襯人, 讓陶塑更加生動。
我不敢對各個樣品做評價,在這裡只描述幾個我特別喜愛的陶塑。
一個武松立眉瞪眼,右手兩指剛勁前指,左手屈肘橫臂胸前, 一個趴在地上的惡霸蔣門神舉手求饒。這兩個動作帶出武鬆醉打蔣門神的神氣。
怒目圓瞪,齜牙咧嘴,左手挽袖,右手前伸,彎腰趨前,這是鍾馗捉鬼的典型形象,塑得非常傳神。
那個年代市場上最常見的群雕,有如漁翁,樵夫,飲酒,吹簫,賞梅,彈琴,看書,題詩公七件單體人物組成的隱士像,五款老翁打太極拳,蓬萊八仙,福祿壽三星,十八羅漢等等。
還有神醫華佗,蘇武牧羊, 軍事家孫臏, 蜀漢丞相諸葛亮, 至聖先師孔子,菩提達摩等等,每一個人物的個性形態,行走坐臥,動作各異都雕塑得十分細膩。
除此之外, 不施釉彩或素胎的飛禽走獸的陶塑,隻隻維妙維肖,栩栩如生。
今天走進工藝品店,就會見到很多這些陶塑。古董收藏家有句俗話:昨天的現玩是今天古玩,今天的現玩是明天的古玩。哪不妨買一兩件石灣的陶制塑像,既可作為家居擺設,也好當作明日的寶貴遺產。
寫於: 201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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