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到這張發黃的剪報,以前忘了誌明登發的日期,
所以查考不到老師是何時息影蝸廬。
記憶中的錢景澄老師,一副老態龍鐘的書生相。
二戰前已在母校鍾靈任教,曾受已故陳充恩校長委任校長室秘書多年,後調教初中華文,歷史。
初中上錢老師華文班,他教書一絲不苟,挺認真的, 一直向我們灌輸華文的重要性。
但是對汪校長的態度,
總讓人意識到他持有一股強烈的憎恨感。
無意間的談話,
我們會覺得他言辭中指桑罵槐,口中的貶名“水牛”,似有所指。
老僧我懷疑這份啟事,“衣冠禽獸江水牛”是把矛頭直指汪永年校長,譴責汪校長出賣鍾靈,出賣華校,
導致鍾靈華文教育變質。
一九六二年, 錢老師與黃霜仁老師合著《效顰集》一書,集文內有一些帖子傾訴他對已故陳充恩校長的感恩,尊敬和崇拜。(第119-120,225-228頁)
對於錢老師與汪校長的人事恩怨,鍾靈改制中的校董,師生和政策沖突,各執的立場,是是非非,也是見仁見智。
這裡順便轉載東方日報兩篇由老校友胡萬鐸撰寫的文獻,《鍾靈出賣華教?》與《留住歷史真相》做個參考。
1. 留住歷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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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摘自東方日報, 老校友胡萬鐸撰寫
2.鍾靈出賣華教?
11月26日受中馬鍾靈校友會之邀出席交流會。與會者鍾靈校友約80餘人,大家都是白髮蒼蒼垂垂老矣,但精神矍鑠。來交流是要瞭解1955至1957年鍾中學潮真相,主講者是寓居新加坡的文史學者陳聞察學長及程道中學長,而主持人為新加坡大學中文系前主任陳榮照教授學長。
鍾靈中學鑒於環境需要,歷屆校長都以推行雙語教育為職責,確保莘莘學子畢業後除了母語,還能掌握英文,加強謀生機會,這也提高了日後吸取新知識、新技術的條件﹔此外亦重視人格教育的培養。可惜這種開明的教育方針,並沒得到所有新馬華社的認同﹔有些人認為這不是辦學正軌,甚至指責是重洋媚外的二毛子「出賣華教」。
自陳充恩校長逝世、汪永年校長繼任不久,接受政府新薪金特別津貼的傳聞接踵而來,引發1955年的靜坐罷課運動,及1956年學潮,1957的全國學運。
1955年7月18日上午班同學於休息時,響應號召魚貫進入懷澤堂靜坐,抗議校方接受特別津貼,破壞華教界同仇敵愾局面。汪校長及葉志顏訓導主任等老師聞訊趕到,汪校長解釋撥款理由,但同學們不滿意。吳國良同學之前以學長身份,向校方申請召開級長聯席會議被拒,遂再次提出相同要求召開,汪校長終於答應,大夥即返回教室上課。
放學後,吳國良主持級長會議,議決致函籲請董事們以華教整體利益為重,萬萬別貿然獨自接受特別津貼,破壞華教團結而陷鍾中於不義,使華文中學墜入萬劫不復深淵﹔同時還建議,校方可提高學費,以彌補經費之不足。
想不到這愛校行動被認為是反動者,8月12日凌晨12時30分左右,警方援用緊急法令扣留領導靜坐的吳國良、顏清文、萬景添、陳逸生、侯國駒、梁丁堯和我七人,把我們從宿舍帶走。
我們並沒有驚慌,雖不知所犯何罪,但大家都很從容,大有視死如歸之意。我離開宿舍還很阿Q地對舍友說:「最多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丹斯裡林源德學長可證明我曾說過這話。被捕8天後我們被釋放了,也被校方開除了。我們全部被遣返原居地,不准踏入檳島一步,且不得擅自轉校,違者重罰。此後我們七人遭遇各個不同,社會成就也異,但對當年行為並沒後悔,發奮圖強在不同的領域各領風騷。
程道中及陳聞察兄為釐清真相,特地從鍾中前副董事長戴德麟先生處,把當年會議記錄簿、歷年校刊、及林連玉著作中找出有關資料,依據年代、日期、時間及事件發展作有機的連繫、分析鍾中收編的來龍去脈。
道中兄《鍾中接受特別津貼事件紀實》一文中就清楚地交待接受特別津貼的真相,也還了鍾中「出賣華教」的清白。
殖民者旨在消滅華文教育,以確保政權﹔剿共滅共自然成為其目的。若全馬最著名的鍾中也接受特別津貼,收編其他華文中學就可以水落渠成,不費吹灰之力。他們利用了當時適逢調整薪金為由,在汪永年校長之私心下,以調薪會讓鍾中陷入經濟危機引誘校方。
鍾中董常會決定於1956年8月16日,由王景成董事長代表校方與代表政府的檳城教育局長戴維斯氏簽協議書。由此可見,鍾中接受特別津貼,完全是殖民者精心的策劃,以威迫利誘逼鍾中就範。鍾中也因此背負「出賣華教」的罪名數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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