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14, 2007

槟城的银行业



星洲日报一篇合众银行的辗转历程(请参见附录), 让我翻橱倒箱的把几个合众银行卜满找出来曝曝光, 连一大叠陈旧銀行支票也翻出来透透风,不然可要发霉了。

银行业是金融的泉源,国家人民经济的繁荣衰退,都和它有着密切的关系。

独立前,槟城是英国的殖民地,一切经济活动当然依其宗主国为依归,英人资本的银行, 自然执着银行界的牛耳。

在土库街(Beach Street 今之Lebuh Pantai)有西方风味雄伟美丽的圆柱形结构门面建筑物的渣打银行(Chartered Bank 后改称为Standard Chartered Bank,第一家在槟城开业银行)。

高大建筑物的上海汇丰银行(Hong Kong and Shanghai Bank)和有利银行 (Mercantile Bank前名为Mercantile Bank of India, 其后已吞并入上海汇丰银行)。

另一家在义兴街(Church Street)的东方银行,忘了英文名称,道似Oriental Bank。这家银行的兴衰,有待查究。

除了上海汇丰银行总行设在香港,其余3家总行均设在伦敦。

总行设在阿姆斯特丹(Amsterdam)的荷兰银行Algemene Bank Nederland(ABN)也在土库街建了拥有西方文化典型的银行大厦,银行业务迁出后,堂皇的建筑物曾修复成为华丽的咖啡座,今改成为艺术文化展览中心。

印度人也开设了三家提供个人与商家金融服务的银行, 在土库街有印度银行(Indian Bank), 两家在火车头街(China Street Ghaut)为印侨银行(Indian Overseas Bank) 和联商银行(United Commerce Bank) 。

银行控制权的转手也很戏剧化,由当初的(United Commerce Bank) 加入(Bank of Commerce, BOC)至土著联商银行Bumiputra-Commerce Bank Berhad (BCB). 再合并成今日的联昌银行(CIMB Bank)。

印资的银行结果一间间,在政府调整银行业金融机构政策的冲激下,全被吞并本地化了。

华资的银行当年也有三家, 数中国银行(Bank of China), 华侨银行(Oversea Chinese Bank)和万兴利银行(Ban Hin Lee Bank),行址全集中在土库街(Beach Street)。

二战前中国银行在槟城已经承办侨货,侨汇营业务, 1959年中国银行因法令的限制而结业关闭, 2000年政府修改银行法令, 2001年中国银行终于在吉隆坡重新恢复营业, 但至今还没有在槟城开设分行。

而总行设在新加坡的华侨银行幸免还能在本地站稳一席地位。唯一是槟城本土的万兴利银行则被吞并入南方银行(Southern Bank) 至Bumiputra-Commerce Bank Bhd) ,终成为联昌银行( CIMB Bank)的一份子。

承如郑丁贤君在星洲日報文献中述到合众银行的辗转曲折路,且看今天其他华资银行, 几轮银行的合并行动后, 华资的华联银行(Overseas Union Bank),利华银行(Lee Wah Bank), 崇桥银行(Chung Khiaw Bank), 福华银行(Hock Hua Bank), 马法银行(Multi-Purpose Bank Berhad), 丰隆银行(Hong Leong Bank)、华达银行和沙巴银行(Sabah Bank Berhad)等就并入其它主导银行如大华银行(United Overseas Bank, Malaysia), 安联银行(Alliance Bank), 成为银行业的一个历史。

如今Tan Sri郑鸿标一手创立的本土大众银行(Public Bank Berhad), 未来它将走向何方, 我们拭目以待。

下文转载自2007.03.10星洲日報/夜雨晨風‧作者:鄭丁賢:



一家銀行的輾轉曲折路
updated:2007-03-10 20:13:15 MYT

小時候,我的父親為我開了一個銀行戶頭。銀行贈送了一個牛車造型的撲滿,我記得,上面寫了4個中文字──合眾銀行。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家華資銀行,由已故張明添和一群華裔橡膠商人所創辦。

進入社會後,公司要我在合眾銀行開一個新戶頭,這時,合眾銀行已經不是華資銀行,存折和支票上,只寫著UMBC。合眾銀行的控制權,從張明添家族落入前財長達因之手;達因再轉賣給森那美集團。

森那撤出金融界時,轉賣給紅極一時的阿都拉昔;阿都拉昔淡出後,賣給砂拉越泰益家族的第一銀行集團。前天,這家銀行有了新主人,就是公積金局。

這麼多年來,從UMBC到Sime Bank,然後是RHB,今後會不會改稱EPF Bank?這家銀行一再轉手,不僅記錄了它精采的際遇,從中也可看出國內金融界的變遷,也多少象徵經濟力量的變化。

60年代到70年代,華資銀行當令,多數銀行是華資控制,象徵華裔是經濟力量的中樞。80年代開始,華資銀行逐一轉手,合眾銀行也是其中之一。

這代表著新經濟政策實施之後,經濟力量逐漸轉移。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土著企業家崛起,財富暴增。他們大肆收購,只要金錢可以買到的東西,絕不手軟。許多企業,包括銀行都落入土著大亨手中。

1997/98金融風暴,以及接下來的政治風暴,造成一些土著企業家慘遭洗刷,身家大幅度縮水,能夠變賣的資產,逐一出清。

2000年代,金融法令修改,加上資本更加龐大和密集,銀行朝向集團化發展。過去的個人、家族和族群色彩,也宣告走入歷史。

一家銀行的輾轉歷程,也是國家經濟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我不禁懷念那個寫著“合眾銀行”的牛車撲滿。

(星洲日報/夜雨晨風‧作者:鄭丁賢‧2007.03.10)

Sunday, March 4, 2007

批信局



今天的手机短信/电子邮件和电子汇兑系统已能满足现代人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当年离乡背井由中国来马来亚的移民,最快的电信,就是拍紧急电报到香港转告,1955年槟城的电报局设于红毛路44号,为英国的大东电报局(Cable and Wireless Limited)。 一般对故乡亲人的无限的思念,却只能寄托在珍贵的家书。

去年上海泓盛拍卖有限公司Shanghai Hosane Auction Co., Ltd. 以高价拍卖了一件汕头信和成批局的侨批总包封。 虽属非卖品,也让我所保存好多年的先父遗物包括信和成批局的侨批无形自抬高了价值。“批”就是闽南语和潮州方言“信”, 家书或家信也。

华侨因中国的天灾及人口过剩,逼得移往其他各地讨生活,每年中把赚得的一部汇回中国老家去。最初由信得过的往返于中国内地和南洋的移民“水客”,在回国之际顺便帮人随身带款和信件递交收批人,却常有争论的结局。虽然当时已有银行提供汇兑服务,但是银行无法送达到穷乡僻壤,民办的批信局就应时大量成立,遍布东南亚和中国闽粤沿海地区。

批信局兼有邮政与金融机构之功能。其名称各异,有民信局、银信局、信局或批馆等。侨汇多用港币。东南亚批信局在海外接收侨汇,批信局在中国乡村设有批信的投递点,有专职的投递人员,他们熟知荒村小巷,了解当地的侨胞家眷,任何寄往穷乡僻壤的银信都能送到不误。乡下老亲多是文盲,批信局的黄金时代也带动了乡村识字之士一份副业-代收批人写回信。先父也是这样过年过节通过批信局寄钱回乡, 取得批信局转来家乡亲人的音信。

在槟城的批信局计分五帮:福建,潮汕,广府,琼州及客属,当中以福建帮为最多。但专营批信业务只数几家,余者多为代办,代兑。可记得商号如下:

福建帮有以前柴埕前(Maxwell Street, 今Prangin Mall)的福建银信局,中街成吉利, 元亨号,社尾街陈烈盛茶行等。
潮汕帮有中街倪两兴,打铁街太和栈,打石街荣泰昌,
新街金银首饰商如祥隆,南隆, 丽华 和大门楼中药商余仁生为广府帮,
客属的有大伯公街仁爱堂。

批信局正式的汇兑,自然要通过银行办理,华侨银行接收港币家用侨汇,将原港币转递中国中央银依政府规定汇率折当地通用币,服务也只限较大市镇。中国银行也提供同样汇兑业务至停顿为止。

70年代后批信业务开始走向萎缩,除了老龄的华人还有与中国内地接触之外,新生的一代彻底忘记了或不知自己与中国的关系,上一代去世了,下一代已没有义务再去照顾内地的亲朋戚友。况且中国人民生活质量已明显改善 城乡居民收入不断增加,已不再需要这点资助。批信越来越少,批信局也结束了各人的业务。今天侨批信件,的确是一份难得的民间文化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