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日報2019年3月29日新聞報導 : 吉打州行政議員為紀念日本軍人而重建的 “慰靈碑”主持開幕式,但附立贊美 “英雄”日軍的簡介告板,引起民怨。(註1) 事後公開道歉,此風波也就宣告一段落。
檳城也有一座“慰靈塔”,坐落於老檳城叫關打賀區(Caunter Hall)的Lintang P. Ramlee 日本人墓地。
這塊佔地約1,200平方米,L形墓園,建立於1893年(明治26年)。目前由日本人協會(日本人會),顧請人看守管理。同時還舉行一年春秋兩季的鮮花, 燃燒香火的拜祭,對亡者表示一份虔誠的追思。
墓園前的簡單圍籬,上半部是矛形鐵柱柵欄,底部是一個白色粉刷墻的基礎,讓路人對整個墓園全景,一覽無遺。
從大門直走到盡頭,再90度L轉,就看到一座並不高大的碑塔墓。
台基由三層四方形平台構成。頂層平台,以水泥磚,砌一棟四方型柱體。四面流水的頂部,按一粒洋葱頭做裝飾。除了正面碑文刻上“慰靈塔”三個顯眼大字,其餘三面空無一字。
“慰靈塔” 造型簡單莊重。墓後豎有一塊略微寬高的大墓碑,刻着 “軍艦最上病沒諸士之碑, 大正七年十一月建立,艦上十五名海軍軍士之名字”。 大正七年(1918年)正值世界暴發不尋常的西班牙流感,日本軍艦上的部分軍士也被感染,導致死亡。
平坦的墓地,筆直小路兩側的墓碑,左右直立排列在草地上。公墓内記錄56座墳墓。
墓地下葬記錄,除了一座誌明“陸軍軍曹片岡熙之墓”,葬於1942年7月30日,餘下的55座,包括“陸軍中尉松木良”,前述的軍艦軍士,亡者下葬年份介於1893-1926,皆爲二戰前定居檳城的日本僑民。婦女之墓尤爲多。
墓地亦豎立刻有「南無妙法蓮華經」,「南無阿彌陀佛」的石碑。參考王琛發教授撰寫的《日本佛教在馬來西亞的曲折命運》,文獻闡釋,墓碑刻有佛號或經題,説明戰前當地的日本人,多是認同佛教。
轉引日本學者河野公平編撰的《南洋總覽》, 日本戰前駐新加坡大使館記錄:最早于1880年到達檳城。1910年的人口普查,使檳城的日本人数量達到207。
“從大正六年(1917)到大正七年(1918), 在檳城,1917年的日本僑民總數262人, 到1918年則增加至270人”。日本移民實際上包括日本本土人民,及日本殖民地的台灣人。
從商的開攝影舘,雜貨店,飲食店,理髮店,和服洋服裁縫店等等各種日常用品商店。 比較專業的開醫生診療所,牙醫, 接生院,配藥房。從事娛樂,酒店旅館業者,提供娼妓服務,築成Cintra Street 和Kampung Malabar一片繁華景像。
依職業分類表統計,從事各行各業的日人中,以藝者/娼妓/酌婦(Karayuki-San)爲多。(八卦一下:經常參加日本協會舉辦穿和服表演的本地哈日美少女,切記不要模仿藝妓的和服造型,白粉面妝和髮式,以免被内行人笑話)
由於那個年代,大批移民的生活環境還不能安定, 不能贍養一個妻子的緣故,娼妓行業非常興旺,出現了一個鼎盛的階段,賣淫業集中的日本橫街(Cintra Street),還曾被粗俗叫做“打炮街” 或 “日本鷄” (惡作劇的蓄意把“街”,按福建/廣東諧音,叫做妓女的“鷄”)
就像中國移民一樣,日本人在十九世紀面臨貧困,落後的困境,人民過得非常辛苦,不得已離開日本,向外尋找環境更優裕的地方居住。
嚮往檳榔嶼的念頭,跟隨前人最早于1880年抵檳,在Cintra Street和 Kampung Malabar落脚,且使這兩段路,成爲日本人開設商店和酒店的主要商業區。
原本是確有的路名,在老檳城人的稱呼也有變異。話説更早期,有來自印度的Malabaris 建築工匠,曾聚居在在此地,故得名Kampung Malabar。但為後來日本人的駐進,美其名為“日本新路”。
隨着日本戰敗,從1946年開始,絕大部分日本僑民被遣返回國。
各行各業在該區的轉型下,由當地人入主,商業活動進入新階段。盛極一時的日商模式,就消失得無影無踪。對於早期居留在檳榔嶼的日本僑民,老一輩的,可能還有點印象吧!。
原文: 2007年03月25日
修訂: 2012年10月24日
增刪: 2020年11月22日
(註1) https://www.sinchew.com.my/content/2019-03/29/content_202968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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